龙潭三杰——“白皮红心”的铁三角

毛泽东曾经指出:“我们要消灭敌人,就要有两种战争,一种是公开的战争,一种是隐蔽的战争。”从1927年5月中央军委特务工作处在武汉创建开始,中国共产党的隐蔽战线工作一直是党和国家革命事业不可分割的重要组成部分。

战争年代,一大批隐蔽战线上的无名英雄,潜伏在国民党政府的核心要害部门,就如同刺向敌人心脏的利剑。他们身处“于无声处”的暗战,直面没有硝烟的生死搏杀,往往于无形处建立奇功。有时候,他们一个人能抵雄兵百万,甚至改写中国共产党的历史。

钱壮飞(图片来源于网络)

被周恩来称赞为“龙潭三杰”的李克农、钱壮飞和胡底,便是隐蔽战线上的杰出代表人物。革命时期,他们三人潜伏于国民党的情报系统,组成了一个“白皮红心”的铁三角。

铁三角的形成

钱壮飞原名钱壮秋,亦名钱潮,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27年,“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和“七一五”反革命政变相继爆发,共产党人被血腥镇压和屠杀,在白色恐怖笼罩的混乱中,钱壮飞与组织失去了联系。

迫于生计,钱壮飞按照报上看到的无线电训练招考广告,在上海报考了一个无线电培训班,并以考试第一名的成绩被录取。当时他没想到,自己的这一无奈之举,画开了中共情报史上浓墨重彩的一笔。

原来,钱壮飞报的无线电培训班,是国民党新建的特务组织,由特务头子徐恩曾负责。钱壮飞考入训练班后很快显示出过人才华,加上又和徐恩曾是同乡,很快得到徐的赏识和信任,担任了徐恩曾的机要秘书。

钱壮飞突然发现,许多中央特科都未必掌握的国民党党政军核心机密情报,对自己而言却是触手可及了。他感到关系重大,于是马上通过各种途径找到党组织,向党中央请示。

李克农(图片来源于网络)

周恩来得知后认为机会难得,提出要将国民党的特务组织拿过来为我所用,并决定让李克农、胡底与钱壮飞三人组成直接归中央特科单线领导的特别党小组,打入敌人内部。

徐恩曾领导的国民党中央组织部调查科,是中统的前身,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将各站点伪装成新闻通讯社,组织人员以新闻记者的名义收集情报。其中,钱壮飞任“民智通讯社”负责人、李克农任上海无线电管理局广播新闻编辑、胡底任天津“长城通讯社”的负责人。

胡底(图片来源于网络)

如此一来,李克农、钱壮飞、胡底便组成了一个稳固的情报铁三角,并通过往来文电掌握了徐恩曾派驻各大中城市的调查员和报务员,国民党的最高特务机关开始“为我所用”了。

后来的日子里,他们凭借徐恩曾的信任,获取了他随身携带的高级密码本和许多国民党部队“围剿”江西革命根据地的军事情报,为苏区红军取得两次反“围剿”斗争的胜利作出了重要贡献。

改写中国共产党的历史

1931年4月24日,中共中央特科负责人顾顺章因违反保密纪律,在汉口街头卖艺时被国民党军警特务抓捕。在审讯时,刑具还没用上,他就叛变了。

邀功心切的国民党武汉特务组织,在将顾顺章解往南京的同时,连续向南京国民党中央调查科发了六封绝密电报,汇报情况。

由于恰逢周六,徐恩曾正在上海度周末,情报转到了机要秘书钱壮飞的手中。钱壮飞破译后大惊失色,电文显示:顾顺章已在武汉被捕投降,正押来南京,届时他将面见蒋介石,亲口交代上海党中央机关和所有中央负责人的住址。

这是中共中央最危险的时刻。千钧一发之际,钱壮飞立即安排交通员前往上海,将情报送到李克农手中。李克农丝毫不敢耽误,急忙与党中央取得联系。

根据这一情报,周恩来立即组织党中央转移,并废除了顾顺章知道的全部暗号和接头方法。李克农、钱壮飞和胡底三位功勋卓著的“潜伏者”,也悄然撤出“龙潭虎穴”,回到了党的队伍中。

1931年4月28日清晨,上海,一场针对中共中央的血色大网迅速拉开,大批军警和特务冲进了中共在上海的几十处秘密机关。但他们面对的,皆已是人去楼空的景象。

这场惊心动魄的转移,注定将被载入历史。当时,幸免于难的有周恩来、瞿秋白、王明、博古、邓颖超、邓小平、陈云、陈赓、聂荣臻等一大批中共中央负责人。

全国解放后,周恩来曾经多次谈到钱壮飞和李克农、胡底三人对党作出的巨大贡献。他曾说:“如果没有‘龙潭三杰’,我们这些人早就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