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晶、王建华：新时代党建质量提升的行动逻辑

东南学术

2019年04期

新时代党建质量提升的行动逻辑

刘晶 王建华

南京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南京大学政党研究中心

摘    要:

党建质量高低直接影响国家治理的水平。新时代党建质量的提升, 需要以政治建设为统领, 强化中央权威, 提高党的各项建设的执行力;以标准党建规范党的组织生活, 促进制度建设, 巩固党的各项建设成果。加强党的建设的根本目的还是为了促进国家与社会的健康发展, 党建工作必须与各单位部门的业务融合起来, 才能激发组织的内生活力。从根本上说, 党建质量提升还是要以新修改的党章为行动指南, 认真落实党章对不同党组织的要求, 以特色党建打造优质品牌。

关键词:

新时代; 党建质量; 行动逻辑;

作者简介: 刘晶, 南京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研究生;; 王建华, 南京大学政党研究中心主任, 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基金: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专项工程“十八大以来党中央治国理政新理念下的思想建党与制度治党研究” (项目编号:16ZZD039);

政党是现代国家治理的主体, 党建质量高低直接影响国家治理水平。党的十九大第一次在党的全国代表大会报告中提出党建质量问题, 这标志着党的建设已经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如何提升党建质量?一直是学者们关注的热点, 但多数学者都是聚焦基层党组织生活, 通过微观分析提出针对性的对策建议, 1这与报告的要求, 显然不是一个层面的问题, 后者是要提高党的建设整体质量。对于这一问题, 虽偶有学者论及, 也多是围绕论题的重要性展开论述, 2如何把党建质量提升落实到行动上, 还缺少有针对性的研究成果。基于此, 本文从实践层面探讨党建质量提升的行动逻辑。

一、以政治建设统领党的各项建设

从发生学的角度来说, 政治建设是政党参与政治生活的必然要求。在党的“六大建设”中, 十九大报告提出把政治建设放在首位, 突显了中央在全面从严治党上的新变化, 那就是要发挥政治建设的统领作用。其中, 保证全党服从中央, 坚持党中央权威和集中统一领导, 是党的政治建设的首要任务。这是因为, 各级党组织贯彻落实中央方针政策不打折扣、令行禁止是整个国家权力得以有效运转的前提。坚决维护中央权威是中共总结中国革命与建设各时期经验教训而得出的结论。对于一个有着近九千万党员的执政党而言, 如果没有统一的思想、意志与行动, 没有中央的集中统一领导, 必然一盘散沙, 并最终走向分裂与消亡。因而, 能否维护中央权威也是关系党生存与发展的核心问题。

就党的建设而言, 强化中央权威, 目的还是要提升党的各项建设的执行力。中国共产党已经走过近百年的历程, 全面执政已近七十年, 在政治、思想、制度等领域出台了一系列党内法规, 基本的法规体系已初步形成。问题是党内法规落实与执行不力, 其根本原因还是有法不依、执纪不严, 深层原因就是无视中央权威, 部门利益、集团利益与个人利益在作怪。一段时期, “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成为部分地方党组织违反甚至对抗中央决策经常采用的手段, 以致党内各种制度都成了形同虚设的“稻草人”。

党的十八大以来, 随着中央全面从严治党决策部署的深入推进, 党内政治生态有了根本情好转, 各级党委执行中央方针政策的积极性有了显著提高, 但也出现了行政不作为的新形式。很多工作看似红红火火, 一派繁荣, 实则效果不尽人意, 甚至引起人民群众的反感。换句话说, 党建工作中形式主义日渐抬头, 如何提升党的各项建设的执行力成为党建的新难点。3

净化党内政治生态是政治建设的重要内容, 风清气正的党内生态是党的各项建设落到实处的前提。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 我国外交政策上曾提出“打扫干净屋子再请客”, 意指取消西方各国在华一切特权, 维护国家主权与独立, 在此基础之上, 与各国开展平等外交。同样, 要提升党的建设水平, 首先要清除党内各种非马克思主义思想与违法乱纪行为。十九大报告提出, “坚决防止和反对个人主义、分散主义、自由主义、本位主义、好人主义;坚决防止和反对宗派主义、圈子文化、码头文化;坚决反对搞两面派, 做两面人”。可以说, 只有清除各种不良思想与行为, 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与方法才能回归党的组织生活, 党内同志才能以一个共产党员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

正风肃纪需发挥领导干部的模范带头作用。一个单位主要领导同志的党性与政治素养如何, 将直接影响这一单位的政治生态。如果领导干部带头违反党内政治规矩、政治纪律, 则容易出现上行下效的“塌方式”腐败。长期以来, 党内政治生活的弱化已严重影响了党内政治生态, 使得部分党员对党失去信心, 或自甘堕落, 以致“口袋”党员、失联党员问题经常困扰着基层党组织建设。正风肃纪关键就是要发挥领导干部的表率作用。只要全党干部旗帜鲜明讲政治, 把政治意识、大局意识、核心意识和看齐意识内化于心, 外化于行动, 就一定可以重塑党内政治生态, 增强党的凝聚力。

发挥政治建设统领党的各项建设的作用, 还要把握党的建设的正确政治方向。4这个方向就是“以人民为中心”。正是在此意义上,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成为党的十九大报告的主题。中国共产党人的初心和使命, 就是为中国人民谋幸福, 为中华民族谋复兴。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言:“我们党除了国家、民族、人民的利益, 没有任何自己的特殊利益。”5对于共产党人而言, 唯有把握正确的政治方向, 才能使党的建设少走弯路, 才能提高党的建设质量, 把党建设成为始终走在时代前列、人民衷心拥护、勇于自我革命、经得起各种风浪考验、朝气蓬勃的马克思主义执政党。

二、以标准党建促进制度建设

中国共产党自成立初期就强调标准化建设, 遗憾的是, 战争年代的险恶环境导致了缺少进行标准化建设的外部环境。改革开放以来, 中国共产党以经济建设为中心, 坚持与完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市场经济, 取得了伟大的成绩;但很多地方党组织的自身建设滞后于经济与社会的发展, 存在着诸多问题。表现为:随着党员身份社会化、多元化及党员流动性增强, 基层组织生活的参与率低;教育培训跟不上, 部分基层支部书记与委员不熟悉组织工作相关规定, 履职能力差;对党员监督管理侧重于是否违法和党风廉政建设, 对不参加组织生活、不缴纳党费等行为, 不能按党章规定予以处理;干部选拔、任免机制不健全。一句话, 基层党组织空壳化现象严重, 组织认同感有待加强。

党的十八大以来, 随着全面从严治党的深入推进, 在中央与上级党组织的压力传导下, 基层党组织在观念上已经感受到党建的重要性。没有规矩不能成方圆, 党建标准化成为改变基层党建弱化, 组织生活不健全的最有效举措。如何推进党建标准化?各地党组织进行了诸多积极的探索, 建立了党员志愿者服务制度、党建经费保障制度、党建工作评价制度、结对共建制度与党代表工作室制度。2017年初, 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党组还发布了《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机关全面从严治党标准体系》, 其中包括“党组工作标准”“机关党委工作标准”“机关纪委工作标准”“党支部工作标准”“党员管理标准”和“党建考核标准”, 共六大部分45个标准。6对推进基层党组织的标准化建设发挥了示范作用。

党的建设不能局限于外在的形式, 形式要为内容服务, 如何培养有着坚定理想信念的中共党员, 才是党的建设的最高标准。习近平在全国组织工作会议上指出, 要严把发展党员入口关, 把政治标准放在首位, 对那些政治上不合格、想混入党内捞好处的人, 一个都不能要。要严格党员教育管理, 严格组织生活, 加强理论教育、形势教育和革命传统教育。可以看出, 党的标准化建设就是围绕如何以一个共产党员的标准严把入口关、教育关, 最终要解决的还是党员的思想觉悟问题;而非简单的制定各种机械的生硬的标准。

党的标准化建设是与规范化建设联系在一起的, 标准的重复使用就形成了规范, 而规范建设又是制度建设的基础。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 全面推进党的各项建设, 把制度建设贯穿其中。以制度规范党员的行动, 依规治党是政党走向成熟的标志。对中国共产党而言, 任何一项科学有效的党内法规出台都是集体智慧的结晶。完成这一任务, 离不开规范的党内政治生活, 为此, 十八届六中全会通过了《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 (以下简称《准则》) , 从坚定理想信念、坚持正确选人用人导向、严格党的组织生活制度、加强对权力运行的制约和监督等十二个方面, 为规范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提供制度保障。

规范党内政治生活离不开民主集中制的组织原则。完善和落实民主集中制的各项制度, 必须坚持民主基础上的集中和集中指导下的民主相结合, 既要充分发扬民主, 又要善于集中统一。《准则》进一步强调, 各级党委 (党组) 必须坚持集体领导制度。凡属重大问题, 要按照集体领导、民主集中、个别酝酿、会议决定的原则, 由集体讨论、按少数服从多数作出决定, 不允许用其他形式取代党委及其常委会 (党组) 的领导。落实党委常委会 (党组) 议事规则和决策程序, 健全常委会向全委会定期报告工作并接受监督制度。7可以说, 党内民主集中制的组织原则落实情况如何, 直接关系党的建设质量整体水平的高低。

规范党内政治生活的目的是为党员建立有组织的生活, 而非成为束缚党员开拓创新的绳索。为此, 需要建立容错纠错机制, 对于决策过程出现的各种偏差, 应坚持实事求是的原则, 区别对待。为了给敢于担当的干部撑腰鼓劲, 中共中央办公厅于2018年5月印发《关于进一步激励广大干部新时代新担当新作为的意见》, 目的就是建立健全容错纠错机制, 宽容干部在改革创新中的失误错误, 进一步激励广大干部干事创业的积极性。党的十八大以来, 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加快了制度建设的步伐, 先后出台了《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中国共产党问责条例》《中国共产党纪律处分条例》等多部党内法规。由党章统领的党内法规制度体系框架已初步形成, 如何以标准党建促进制度体系的完善成为未来党建努力的方向。

三、以融合党建激发内生活力

加强党的建设的根本目的还是促进国家与社会的健康发展。如果因为党的建设“规范”了, 而相关单位与部门的业务工作受到影响, 则背离了党的建设的初衷。中国共产党执政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人民谋幸福、为民族谋复兴, 因而, 如何让党建融入国家政治、经济与社会发展的过程中, 是解决目前党建、业务“两张皮”的努力方向。正是因为“两张皮”, 才会发生党建“说起来重要、干起来次要、忙起来不要”的现象。8可见, 融合党建要解决的核心问题是处理好党建与发展的关系问题。加强党的建设是为了促进党的各项事业健康有序发展, 是为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提供不竭动力, 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贡献力量, 而不是增加国家机关、企事业单位与部门的工作负担。

融合党建的关键点是怎么融合?对于各级党组织而言, 融合不等于丢下党建忙业务, 而是如何为业务工作提供新的动力, 使得业务工作因党的领导与融入而更有活力, 也更加符合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方向。2018年5月, 中共教育部党组印发关于高校教师党支部书记“双带头人”培育工程的实施意见 (教党[2018]26号) , 大力推进教师党支部书记“党建带头人、学术带头人”的培育工程, 充分发挥党支部的主体作用, 努力使教师党支部成为教育党员的学校、团结群众的核心、攻坚克难的堡垒, 成为融合党建的有益尝试。

党建的融入应该是政治融入, 是发挥基层党组织在业务工作中的领导、协调与沟通等作用, 真正使一般群众看到党组织在推动经济与社会发展过程中的引领作用。融合党建还体现于日常生活之中, 对基层党组织而言, 如何融入社会, 让身边群众感受到党组织的温暖。只要各级党组织真正帮助群众解决困难, 就是在工作、生活与学习中擦亮党建底色, 就是最受群众欢迎的党建。

融合党建体现在组织生活的各个环节中。在党员发展上, 既要重视入党积极分子的政治素养与思想品德, 又要重视业务工作, 真正把政治觉悟高的业务骨干吸纳到党组织中来。身边的干部群众切身感受到党的先进性, 感受到榜样的力量。为此, 需要改进入党积极分子的选拔与培养机制, 通过实际工作表现来考察个体的思想觉悟与政治进步情况。就党组织的日常生活而言, 改变基层党组织对“三会一课”被动应付的困局, 需要在内容与形式上下功夫, 需要找准所在单位与部门的问题所在, 围绕问题开展党建, 而不是依照形式主义的“规定”应付党建。

一切从实际出发, 理论联系实际, 实事求是是中国共产党的思想路线。对共产党人而言, 如果多数党员对组织生活不感兴趣, 就要思考制度本身是否存在问题, 思考组织生活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对中国共产党而言, 组织生活不能局限于党员的自我教育, 或者说, 自我教育的目的恰是为了发挥基层党组织的模范带头作用。因此, 党的组织生活应成为发挥党员先锋模范带头作用的组织平台。“三会一课”、组织生活会与民主生活会等各种会议, 既要强化理想信念教育, 更要结合自身工作实际, 落实中央方针政策。

改革开放以来, 中国社会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但党的组织生活的内容与形式基本上还是沿用了战争年代与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初期的历史经验。面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带来的社会多元化发展, 信息时代带来的社会流动性增强, 如何适应新的形势, 按照现代国家治理的要求, 特别是从发挥党员的先进性出发, 创新组织生活的内容与实现形式, 已经成为党的建设亟待解决的难题。

对党组织而言, 融合党建还需站在国家与社会的角度思考问题, 基层党组织不能被单位与部门的利益所绑架, 成为少数的利益追逐者群体。过分强调单位与部门的利益, 必然会损害国家与社会的利益, 最终还是会伤害个体的利益。基层党组织应带头遵守国家的法律法规, 从国家与社会的长远利益出发, 从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建党宗旨出发, 思考如何在本职工作中发挥模范带头作用。

融合党建的根本目的是以融合促进经济发展、社会进步, 以彰显党组织在国家与社会各领域的引领作用。通过党建与业务的融合, 组织生活有的放矢, 提高党员参加组织生活的积极性、主动性与创造性;通过党建与日常生活的融合, 党支部组织群众、宣传群众、凝聚群众、服务群众的职责落到实处。融合党建要使得党的先进性真正转换成物质的力量。当党组织对群众充满吸引力时, 党员参加组织生活就有了获得感、成就感与自豪感。如此, 必然会增强党员对组织的认同感, 激发党组织的内生活力。

四、以特色党建打造优质品牌

党建质量提升还需在特色上下功夫。党的十九大以来, 全面从严治党正在向纵深发展, 向基层延伸, 新修改的党章专门增加了基层党支部建设的内容, 强调基层党组织肩负着教育、管理、监督党员, 组织、宣传、凝聚与服务群众的职责。多元社会里, 完成这一任务无疑需要区别对待、有的放矢。就非公有制经济组织党建与社会组织党建而言, 唯有厘清二者的差异性, 才能开展有针对性的党建工作, 使两种不同类型的党组织在各自的领域和空间尽可能发挥效能, 才能确保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和决策部署得到贯彻落实, 巩固党的执政基础, 促进社会有机体的健康成长。

如何推进非公有制经济组织党建工作?新党章提出, 非公党组织在贯彻党的方针政策, 领导工会、共青团等群团组织的基础上, 应着重开展两个方面的工作:一是“引导企业遵守国家的法律法规”, 二是“维护各方的合法权益”。9这是因为非公有制经济组织在促进国民经济发展的同时, 也存在一些问题。有的自律能力和信用意识差, 有的偷税漏税、扰乱市场秩序, 有的劳资关系不协调, 在劳动报酬、劳动合同、劳动时间、劳动条件等方面侵犯职工权益。基层党组织应通过各种途径与形式, 宣传国家法律法规, 引导企业合法经营, 以保证国家、社会与职工的利益不受侵害。同时, 非公有制经济组织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系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其基层党组织理应维护企业主的合法权益, 并妥善处理各利益主体之间的关系。

如何在非公有制经济组织中开展党建工作?组织构成的多样性, 决定了推进非公党建工作还须增强现实针对性。对集中于各类市场、商业街区以及衍生于互联网购物的“淘宝村”的个体工商户, 单独建立党组织显然不切实际, 也不科学。应依托所在街道、社区或村级基层党组织, 来开展党建工作。目前, 部分基层党组织联合市场监督管理部门的基层党组织通过授牌的形式, 给合法经营商户授予“党员诚信店”“党员诚信街”的牌子, 10以党的基层组织信用提升个体工商户经营信用, 引导他们合法经营。同时也增强了基层党组织的吸引力, 使得党员发展真正实现了发展对象主动找党组织的良性互动。

私营企业规模大小的差异性, 决定了不同企业的党建应区别对待。在规模较大、党员相对集中的企业, 应单独建立党组织;规模较小、党员不足三名的企业, 应按属业或属地原则, 由两个或多个企业建立联合党组织。同时, 对党组织负责人缺少合适人选的企业, 基层党组织可向企业选派党建指导员、党建联络员来帮助企业建立党组织, 开展党建工作。

外商投资企业与港澳台商投资企业如何开展党建工作?因其有着自身的特殊性依托工会不失为良策。一方面, 市场经济条件下, 通过工会来协调劳资关系是国际通行的惯例;另一方面, 《中华人民共和国工会法》和《中国工会章程》为其提供了制度保障。以工会为载体, 推进非公经济组织党建工作, 兼具可行性与合法性。当下, 部分外商投资企业、港澳台商投资企业尚未建立工会, 单向度依靠党组织在企业内推动党建工作, 显然无的放矢。此类企业, 首先是要建立工会组织, 使其与党组织信息互通、协同工作, 逐步形成合力推动外商投资企业、港澳台商投资企业的党建工作。

有别于非公有制经济组织中党的基层组织工作的着力点, 十九大新修改的党章提出, 社会组织中党的基层组织除了发挥“宣传和执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 领导工会、共青团等群团组织, 教育管理党员”的职能外, 特别强调其肩负着“引导服务群众, 推动事业发展”的任务。11

如何发挥社会组织党建引领服务群众的作用?对社会组织进行正本清源, 无疑是这一工作能否落到实处的前提。社会组织所具有的公益性、非营利性质与党的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宗旨高度契合, 只要社会组织“不忘初心”, 在它们中间开展党建工作应是组织发展的内在需要。问题是, 在社会组织发育、发展的过程中, 部分社会组织已“变心”, 有的借公益之名谋取私利, 偏离了服务大众、不以营利为目的的初衷, 也动摇了社会组织存在的合法性。有鉴于此, 发挥社会组织中基层党组织的引领服务作用, 首先是要各级民政与工商部门对各类社会组织的性质进行审查, 清理“伪”社会组织, 确保社会组织有机体的健康发展。

发挥社会组织党建引领服务群众的作用, 同样需要关注不同类型组织间的差异。就基金会而言, 作为“透明口袋”, 公信力无疑是其发展的长青之基。如果没有健全的监督机制, 就无法避免组织的公信力危机。12基金会党建工作应着力发挥监督引领作用, 主要是针对基金会财务收支、制度和决策信息方面的监督, 以及督促其向社会定期、不定期发布财务报表和运作管理的基本情况, 以此提升基金会公信力, 推动其健康发展。

民办非企业单位被视为社会公益与市场机制相结合的服务实体, 主要涉及民办教育、卫生、文化、体育、社会服务等领域。调查发现, 民办非企业单位不论在市场运作能力, 还是公益创新能力方面都有待提高。13此类社会组织的党建工作应探索帮助提升组织的专业能力, 通过搭建平台为其拓宽资源来源和市场空间, 以服务来引领和推动民办非企业单位的发展壮大。

社会团体是由公民或企事业单位自愿组成、按章程开展活动的社会组织, 包括行业性、学术性、专业性和联合性社团。社会团体的党建工作要紧密围绕服务本组织、维护本组织的正当权益开展。其中, 行业协会是较为特殊的组织形式, 它是作为市场主体的经济组织基于特定的经济和利益关联性组成的共同体。行业协会党组织要寓党建于日常服务工作中, 将党组织的职能向会员单位延伸, 通过加强行业协会党建, 同步推动经济组织党建, 使二者相互交织、良性互动。

梳理非公有制经济组织与社会组织的差异性党建可以看出, 特色党建是立基于行业特点的融合党建, 而非形式主义的概念炒作、“人造景观”。特色党建的关键是在精准上下功夫。新修改的党章既然对“两新”组织党建提出了不同要求, 党的各级组织部门与党务工作者就应该按照党章的要求, 以改革创新的精神, 推动“两新”组织党建的精准发展、特色发展。同样, 其他各类组织都要以党章为根本依据, 结合本地区、本部门的实际情况, 充分发挥地域优势, 在各级党组织的带领下, 打造具有地域特色、行业特点的党建品牌。

五、结语

党的建设质量提升是一个复杂的系统工程, 至少包括理论与实践两个层面。本文主要是从实践层面探讨党建质量提升的行动逻辑, 实现这一目标需要发挥政治建设的统领作用。维护党中央权威与集中统一领导是党的各项建设得以开展的前提条件, 犹如心脏把血液送到身体的各个部分。在令行禁止的基础上, 思考党的标准化与制度化建设, 通过建立规范使组织生活正常化。党建质量提升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当党员习惯于组织生活时, 就需思考如何进一步提升组织生活的质量。此时, 就需要以融合党建激发内生活力, 以特色党建打造优质品牌。可以说, 从政治建设、标准建设到制度建设, 从融合党建到特色党建, 是一个因果相连的逻辑链, 推动着党的建设质量不断提升。

党的建设质量提升, 应在效果上下功夫。它需要深入调查研究, 找出本单位、本部门在落实中央方针政策方面面临的问题, 有的放矢;需要在政策落实的细节与关键点上下力气, 扎实推进。习近平总书记在新进中央委员会的委员、候补委员和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研讨班开班式上指出:“时代是出卷人, 我们是答卷人, 人民是阅卷人。”14可见, 党的各项建设成效如何, 需要通过人民群众的评价体现出来, 需要认真对待反馈意见, 带着问题再调研, 也就是通过实践、认识、再实践、再认识的循环往复把党的各项建设落到实处。

注释

1 余维法:《基层党组织生活质量的现状与建议——基于对广东省的实证分析》, 《政治学研究》2011年第5期。

2 方世南、尤西虎:《提高新时代党的建设质量研究》,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研究》2018年第1期。

3 王建华:《提升新时代思想建党水平的辩证思考》, 《东南学术》2018年第3期。

4 黄伟力:《正确的政治方向是新时代党的政治建设的灵魂》, 《马克思主义研究》2018年第8期。

5 《习近平在省部级主要领导干部学习贯彻十八届六中全会精神专题研讨班开班式上发表重要讲话强调:以解决突出问题为突破口和主抓手推动党的十八届六中全会精神落到实处》, 《人民日报》2017年2月14日。

6 赵璞:《国家标准化管理委员会机关全面从严治党标准体系》, 《中国质量与标准导报》2017年第3期。

7 《<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辅导读本》, 人民出版社2016年版, 第35页。

8 魏亲延:《基层党校党性教育怎么抓》, 《人民论坛》2017年第26期。

9 《中国共产党章程》, 人民出版社2017年版, 第46-47页。

10 中共福建省委党校地方治理研究中心课题组:《组织学视域下非公有制经济领域党的建设研究——以福州“365非公企业党建模式”为例》, 《中共福建省委党校学报》2016年第9期。

11 《中国共产党章程》, 第47页。

12 王劲颖:《推动慈善信托发展之思考与建议》, 《社会福利》2018年第3期。

13 参见2017年江苏省民政厅《民政政策理论研究报告:社会组织党的建设研究》。

14 《习近平在学习贯彻党的十九大精神研讨班开班式上发表重要讲话强调以时不我待只争朝夕的精神投入工作开创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新局面时代是出卷人我们是答卷人人民是阅卷人》, 《新华每日电讯》2018年1月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