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弟:
来信悉,文句何迂腐如尔?少年怪样,我不禁为你前途忧!
焘弟离家,据来信,日期估计已一月有奇[余],何至今未见消息,诚令人念煞!不知奔投何方?可曾携带行李?可知我之地址否?何不事先给我一个信?
来信谈及“孝”和“义”者,不知你以何作出发点?所谓“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这种话,如今仅可留存在博物馆作为纪念品。真正谈到“孝”,即能慰老母之期望,站足于人世,安心于正业,何必定要依傍于跟前,才能称得起“孝”呢?讲到“义”,更离得你的本意远了,何谓不理你言,即为“不义”?你可曾看到过盛炯写的一篇《梦见妈妈》上的“谁不梦想家庭的甜蜜?谁不贪恋骨肉的团叙?只因为要遍地的挣扎,便挂住了我心头的万缕归思……”煦弟!望能代为转达堂上老母,须以岳母之贤而自慰自安,儿等虽非如岳飞样的为国效忠,然远出经营,与效国疆场,同样是离乡背井,不能朝夕侍奉堂上之白发。
我最近身体还好,新正交易清淡,空闲时间较多,比较有时间可以到各地亲友家去玩耍,望老母不必远念。并盼望老母能保重身体,勿过度操劳,疥疮望能速医,勿拖延时间,以损身体元气,能常洗澡,搽硫磺膏,不久即可痊愈。
勋弟可有信来?他的通讯处怎样?望来信告我。据云,他有很多信给我,不知投寄何方?何我不曾接到一字,真奇怪。
临风寄意,不尽所怀,
顺祝
近安!
母大人在此叩安!
兄云上
二、廿五
来信照旧地址寄可也。
各亲友的近况转告:南北强等近况去我为盼。
来信寄:镇江大港竹里村王连山先生转交我收。(信上少讲□话,这老板完不相信我的。又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