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侵略军在上海遇到中国守军的拼命抵抗,久攻不下,就于1937年10月20日下令增派第十军到上海侧翼作战,对中国守军实行战略包围。11月5日,第十军在杭州湾北岸的金山卫登陆。7日,日本统帅部任命上海派遣军司令官松井石根大将为华中方面军司令官,统一指挥上海派遣军六个师团和第十军三个师团又一个支队。第十军在金山卫登陆后,迅速切断沪杭铁路,向上海西南地区前进。中国大本营害怕上海守军被日军包围,就在11月8日命令上海守军向后撤退。由于沪西河汊纵横,只有一条公路可走,大批守军仓促撤退,拥挤不堪,加上日军迅速追击,使中国守军来不及占领福山至苏州既设阵地,日军就跟踪而至。11月19日,苏州和嘉兴同时沦陷。22日,日本华中方面军司令官提出“向南京追击有利”的意见,建议“乘当前敌之颓势攻取南京”。24日日本参谋总长批准继续进攻。从24日至27日,日军先后占领吴兴、长兴和无锡。12月1日,日本大本营陆军部下达“华中方面军司令官应与海军协同攻取敌国首都南京”的命令。2日,朝香宫鸠彦王中将被任命为上海派遣军司令官,松井石根大将专任华中方面军司令官,统一指挥两路日军进攻南京。中国守军卫戍南京之战开始。
南京守军英勇抗敌
日本华中方面军司令官命令上海派遣军的主力沿丹阳至句容的公路向西进攻,以一部向长江北岸攻击,切断津浦铁路;命令第十军的主力进攻漂水,以一部由芜湖方面进入南京背后。
蒋介石于11月中旬连续召开三次高级幕僚会议,讨论南京的防守问题。大本营作战组组长刘斐主张只作象征性防守,作适当抵抗后就主动撤退。副参谋总长白崇禧支持刘斐的意见。训练总监兼军委会警卫执行部主任唐生智主张固守南京。蒋介石在第三次开会时明确表示同意唐生智的意见。最后决定任命唐生智为南京卫戍军司令长官,罗卓英、刘兴为副司令长官,调集第七十二军、七十八军、教导总队、宪兵部队等5万余兵力守卫南京。11月下旬至12月上旬,第七十四军、七十一军、六十六军、八十三军、一〇三师、一一二师从前线退至句容、龙潭、汤山一带,经蒋介石批准也参加守卫南京之战。蒋介石还命令第二军团徐源泉部两个师从武汉乘船到南京,参加卫戍南京之战。这样,守卫南京的兵力共达12万左右。
12月4日,日军占领漂水;5日,占领句容。
从5日开始,日军猛攻淳化镇。第七十四军第五十一师坚守淳化,并曾向索墅镇反击,缴获敌战旗13面,地图2幅。由于日军以飞机大炮猛轰滥炸,步兵反复冲锋,从5日至7日,守军伤亡900余人。后调预备队加人,彻夜激战,才夺回下王墅阵地。8日晨,敌军2000余人加入下王墅至淳化方面的战斗。敌炮火猛轰,飞机狂炸;守军拼死撑持,与敌肉搏。第三〇一团代团长纪鸿儒身负重伤,连长以下伤亡1400余名,敌人也遗尸累累。在陆军与敌鏖战时,苏联空军志愿大队的战机飞临前线,与敌机展开激烈空战,击落敌机两架,对淳化前线的中国军队鼓舞甚大。
6日,从句容向西北方向进攻的敌军经九华山北麓侵入孟塘。刚从武汉增援南京的第二军团第四十一师奉命推进至射乌山、孟塘一线。第二四六团、二四二团经过奋战,于7日夺回射乌山、丁家山,但两团人员伤亡过半。6日至7日,第六十六军的九五六团先后派出5个连由刘营长率领,到孟塘南侧堵截敌军。8日,刘营被四面包围,官兵浴血苦战,至下午2时,全营殉国。
7日,沿京杭国道西进之敌迫近汤山镇。8日晨,日军猛攻汤山镇。8日下午4时,卫戍军司令长官唐生智下令各部队集中力量固守外廓阵地。第七十四军、六十六军、第二军团等部奉命后撤,敌人跟踪前进。
9日拂晓,日军进至光华门外,占领大校场及通光营房。守卫光华门的教导总队第二团第一营官兵立即紧闭城门,垒起沙袋。日军将野山炮推进至高桥门附近,向光华门猛轰,城门被打穿,泥沙顿时向外倾泻,有少数日军从泥沙上爬人,很快被守军歼灭。城门随堵随破,随破随堵。卫戍司令长官部紧急命令直属特务队和宪兵两个连前往增援,共同坚守光华门城垣。10日,光华门又被敌人的炮火炸开大缺口,日军两次冲入城内。上午,第八十三军一五六师增援光华门及通济门城垣守备。某营组织敢死队用绳索从城墙上吊下去,用机枪和手榴弹把钻进城门洞的敌人全部消灭。城外守军第七十一军八十七师二五九旅和二六一旅也奉命消灭进攻光华门之敌。从黄昏开始,经过几小时浴血奋战,终于击退进攻光华门之敌。二五九旅旅长易安华、二六一旅参谋主任倪国鼎等30余名官兵为国捐躯。当晚,光华门城垣守备部队为消灭第二次突入城门洞内之敌,曾投下大量手榴弹,痛击敌人。半夜,教导总队第二团团长谢承瑞亲率战士将松开口的汽油桶从城墙上丢到城门洞口,投下火种,火烧敌人。第二天拂晓,谢团长又派出一排英勇战士,突然把内城城门打开,用十几挺轻机枪同时向敌兵射击,终于全歼隐蔽在外廓城门洞内之敌。经过两天两夜艰苦奋战,光华门、通济门转危为安。
9日拂晓,敌人集中兵力攻击紫金山东麓老虎洞阵地。教导总队第五团罗雨丰营利用构筑好的阵地,以密集的火力向敌人猛烈射击,打退敌人。接着,敌空军投掷了许多炸弹,炮兵不断开炮轰击,步兵连续冲锋,到下午,守军牺牲过半,营长罗雨丰壮烈殉国,守军不得不放弃老虎洞,向紫金山第二峰后撤。
10日至11日,敌人又向紫金山第二峰、陵园新村、孝陵卫西山主阵地猛烈进攻。敌气球高悬空中,指引炮兵射击,飞机、坦克、步兵一齐出动,硝烟弥漫,枪炮声震撼山谷,双方伤亡都较大。教导总队官兵在孝陵卫营房驻防训练四年,对这一带地形非常熟悉,主阵地的工事建筑得比较坚固,加上官兵爱国情殷,斗志高昂,所以沿京杭国道向西进攻的敌人,被阻于中山陵园和孝陵卫一带,不能迫近城墙。
11日晨,敌十余架飞机、三十余门大炮猛轰尧化门南侧杨坊山第二军团的阵地,摧毁了防御工事。接着,敌坦克掩护步兵围攻,第二八八团第三营坚守山头,多数官兵壮烈牺牲,杨坊山落入敌手。紧接着,敌人又全力向尧化门北侧的银孔山进攻。第二八三团第一营营长单品渊身先士卒,血战半日,饮弹殉国,全营官兵伤亡殆尽,银孔山也被敌人占领。退守乌龙山要塞及其附近地区的第二军团与卫戍司令部失去联系。
9日,沿京芜铁路进攻之敌占领大胜关,防守牛首山的第七十四军五十八师不得不向后撤退。10日,敌人迫近雨花台。11日,敌人向雨花台猛烈进攻, 一次次地冲上山顶,又一次次地被守军第七十二军八十八师官兵打下去。当天,雨花台右翼阵地被敌突破,中华门城门来不及关闭,就被300余敌军冲人。守军同冲进来的敌人进行激烈的巷战,终于全歼这股敌人。12日,敌人的飞机、大炮猛烈轰击紫金山、雨花台和南京东、南各城门,炸得石块乱飞,房屋倒塌。守卫雨花台主阵地的八十八师官兵浴血奋战,二六二旅旅长朱赤、二六四旅旅长高致篙、团长韩宪元、华品章、李杰等先后壮烈牺牲,大批官兵为国捐躯。中午,雨花台主阵地失陷;紫金山第二峰也被敌人占领。
12日拂晓,敌人在飞机、坦克的掩护下,向赛虹桥和城西南角猛攻。守军第五十一师官兵英勇拼杀,恶战三小时,第三〇二团团长程智阵亡,营长以下伤亡1700余名。这一仗,我军共击毁敌战车4辆,毙敌500余名。
经过一星期的激烈战斗,南京守军伤亡惨重,步步后退,日军陆空配合,紧逼城垣,首都已难死守。
南京沦陷
12月12日下午5时,唐生智召集守城各军军长在长官公署开会。他首先念了蒋介石11日的电报:“如情势不能久持时,可相机撤退,以图整理而期反攻。”然后把撤退命令发给大家。命令规定:七十四军向西南方向突围,到安徽祁门集结;七十一军、七十二军向东南方向突围,到安徽黔县集结;教导总队、一〇三师、一一二师、六十六军、八十三军自紫金山北麓向麒麟门、土桥镇、天王寺方向突围,分别到皖南、浙西集结;第二军团不得已时从乌龙山要塞渡江向六合集结;直属部队、宪兵、三十六师依次在下关渡江向花旗营、乌衣附近集结。最后,唐生智又口授命令,七十一军、七十二军、七十四军、教导总队如不能全部突围,有轮渡时可过江向滁州集结。
12日下午,撤退命令下达前,八十七师、八十八师官兵就从城南向下关方向退却。第七十八军三十六师士兵根据卫戍司令长官的命令,严守挹江门,不准八十七师和八十八师的官兵通过。撤退命令下达后,大批官兵经过挹江门沙包间的狭窄通道涌向下关江边。几万人争抢渡船,秩序异常紊乱。七十八军军长兼三十六师师长宋希濂事后回忆说:“船只既少,人人争渡,任意鸣枪。因载重过多,船至江中沉没者有之。许多官兵拆取店户门板,制造木筏,行至江中,因水势汹涌,不善驾驭,惨遭灭顶者数以千百计。哀号呼救之声,南北两岸闻之者,莫不叹伤感泣,真可谓极人世之至惨。”
唐生智及罗卓英、刘兴等于12日晚9时从海军码头乘船渡江,徒步至六合,13日晨乘卡车去滁州。宋希濂所部掩护唐生智等渡江后,于晚11时开始移动,从金川门出城,12时起从和记洋行附近渡江。由于其他部队也向和记洋行附近拥挤,争抢渡船,三十六师部队被冲乱。到13日晨8时,三十六师渡江到浦口的约有3000人,没有渡江的占半数以上。
守卫乌龙山要塞的第二军团于12日半夜开始,在周家沙、黄泥荡(即黄天荡)两码头渡江,13日晨7时渡毕。17日到来安集结,23日抵寿县。沿途收容了很多散兵,到寿县时清点人数,全军共有11800余人。
六十六军、 八十三军(均系广东部队)依照卫戍司令长官的命令,从太平门经紫金山北麓突围。行军顺序为:一六〇师、一五九师、一五六师、一五四师。一六〇师13日拂晓到达汤山、狮子山一带,遇敌主力,发生激战。敌空军也飞来投弹。撤退的部队被敌截成数段。一六〇师副师长华振中带领600余官兵突出重围,于20日到达安徽南陵,24日到徽州;参谋处处长钟汉柏与九五九团军需主任辜国华在突围途中,将两人所带官兵临时编为江南游击第一、二支队。第二支队往宁国集中。第一支队于1938年1月1日到徽州。一五九师于13日天亮后通过紫金山东麓山脚,被前面一个小山坡上的敌人开枪引诱,向山头冲锋,突然从背后紫金山山腰处射来大量机枪子弹,造成众多官兵伤亡,副师长罗策群光荣牺牲。六十六军军长叶肇、参谋长黄植南13日与部队失去联系,在汤山附近找得便衣,化装成难民,吃了很多苦,逃往上海,乘海轮回广东。八十三军军长邓龙光、参谋处处长刘绍武带了十几个人在龙都附近买了便衣,化装成难民,昼夜行进,21日到达安徽南陵。六十六军参谋处处长郭永濂13日到达句容九华山山脚,主动设站收容突围官兵,然后把他们带进山村分散居住。从14日至30日,共收容官兵1300多人,有枪支三四百支,编为三个营。12月30日傍晚出发,经漂水、漂阳、郎溪、广德等县的乡村,于1938年1月10日到达安徽宁国。1月中旬,在皖南集结的六十六军、八十三军突围官兵共3000多人,其余均损失。
南京于1 2月1 3日全部沦于敌手。唐生智在就任卫戍司令长官之初,曾向新闻记者宣布:“本人及所属部队誓与南京共存亡,不惜牺牲于南京保卫战中。”为什么后来又仓卒下令撤退呢?主要原因是蒋介石、唐生智等人当初都以为日本不会马上进攻南京,幻想“和谈成功”。在日本大本营下达进攻南京的命令后,蒋介石还在南京会见德国驻华大使陶德曼,正式表示可以将日本所提条件作为谈判的基础,只要求华北主权完整、行政权不受干涉。没有想到日本并不满足于原来所提条件,它的真实意图是要用武力征服中国,进而征服世界。中国守军就这样在日军的迅猛攻势下匆匆撤出南京。
日军疯狂大屠杀
12月12日傍晚,日军第六师团先头部队用绳梯攀上城墙,攻占中华门。13日上午,第六师团、第一一四师团、第九师团、第十六师团各派一个联队分别从南郊、东郊“进城扫荡”。从此,开始了为期6个星期惨无人道的大屠杀。
在雨花台、中华门、光华门一带,日军不仅野蛮地击毙、刺杀所遇到的已放下武器的中国士兵,还杀害普通百姓。躲藏在东关头涵洞里的数百名中国同胞全遭日军杀害。《纽约时报》记者都亭亲眼目睹:“市内南部和西南部没能逃出来的许多中国市民,都被杀了。”“到处横陈着普通中国市民的尸体”。日本东京《日日新闻》随军记者铃木二郎揭露:“从光华门北上,走向中山东路,在光华门马路两边,看到接连不断的散兵壕,都填满了烧得焦烂的尸体,马路中间横倒的许多木柱子下面,压着的都是尸体,四肢断折飞散……我还看到战车毫不留情地在尸体上辗过……”
在城内的大街小巷,日军不断骚扰。打门的砰砰之声,不绝于耳。如果开门稍迟,就立即以刀枪相向。在街上,日军一见抄手走路的人,就一枪打死;如果看见日军就逃,也会被打死。凡是躲藏在防空壕里的人,不分青红皂白一概被处死。
12月15日,日军在难民区中山路西侧搜捕青壮年和警察,共抓走2000余人,一齐押至汉中门外,先用机枪扫射,后用刺刀捅,最后浇上汽油焚烧。一些同胞宁死不屈,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
12月14日,日军从英商和记洋行内搜出难民3000余人,围禁在煤炭港一个大仓库里。15日,凶残的日军把这些难民叫出来,用机枪扫射。不肯出来的,都被日寇放火烧死。这天夜间,日军在海军鱼雷营集体屠杀被俘军民9000余人。以后,又多次在这一带集体屠杀,使鱼雷营、宝塔桥一带,尸集如山,惨不忍睹。
16日,日军在鼓楼、大方巷一带搜捕难民和放下武器的军人5000余人,押往中山码头江边,用机枪扫射,手榴弹炸,然后浇上汽油烧。许多同胞全身鲜血淋漓,依然叫骂怒视。
从14日开始,日军陆续将5万余难民和被俘中国士兵拘禁于幕府山的空营房内,断绝饮食,使伤病员冻饿而死。18日夜,又把这批人带到草鞋峡江边,先用机枪扫射,后用刺刀乱戳,最后浇上煤油纵火焚烧。这一带被杀的人特别多,后虽经一年多的掩埋和处理,仍然遍地尸骨。
12月间,日军在燕子矶江边集体屠杀解除武装的中国士兵和难民5万多;在上新河、江东门一带,残酷屠杀中国军民28000余名;在凤台乡、花神庙一带,残酷屠杀难民5000余名,士兵2000余名。
南京沦陷前,金陵大学董事会董事长杭立武与留在南京的外侨代表共同组织了一个“南京安全区国际委员会”,公推德国西门子洋行的雷伯为主席,金陵大学教授史密斯为秘书,杭立武和金大教授贝德士先后担任总干事。安全区亦称“难民区”,以金陵大学为中心,南至汉中路,东至中山路,西至西康路,北至山西路,占地约3.86平方公里,内设许多难民收容所。南京沦陷后,安全区内所有房屋都住满了难民,还搭了许多芦席棚。从12月14日开始,日军连续不断到安全区搜捕解除武装的中国士兵。许多青壮年市民被当作士兵捕去。他们被用绳子缚住,押赴水塘边或砖墙前,用机枪射杀,或用火烧。曾任南京守军营长的郭歧在他逃出南京后写的《陷都血泪录》一文中说:“南京所有的池塘里都堆满了尸体。有的头在外面,有的拳在上面,血肉模糊,惨不忍睹。竹林里面,马路旁边,遍地死尸。”
战后,日本书刊披露,日军上海派遣军司令官朝香宫鸠彦王曾签署“机密,阅后销毁”的命令:“杀掉全部俘虏”。日军第十六师团师团长中岛今朝吾在1937年12月13日的日记中写道:“由于方针是大体上不保存俘虏,故决定赶至一隅全部解决之”。可见日军大屠杀是有组织有计划的残酷暴行,日军首脑应负全部责任。
尽管日军当时就采用焚尸灭迹、弃尸江中、洼地埋葬等办法,处理了十多万具尸体,红卍字会、崇善堂、红十字会等慈善团体从1937年12月至1938年5月仍收埋了尸体22万多具。因此,战后南京审判战犯军事法庭对战犯谷寿夫的判决书中说:南京大屠杀被害总数达30万人以上,“尸横遍地,惨绝人寰。”
日军进城后,还大肆奸淫妇女。一位外侨在日记中记述:“强奸——强奸——又是强奸,我们计算一夜至少有1000起,连白天也有很多这样的事。如果有抵抗或者不答应的话,就用刺刀刺死,或者用枪打死。”有的妇女直至死后仍两手紧握裤带,昂头怒目,张口露齿;有的死后还紧握着拳头。范式之在《敌蹂埔下的南京》一文中说:“城内所有妇女因不愿或不堪敌之蹂瞒而自杀者,平均日必数百起。”
日军差不多每天都要到安全区将大批妇女抓去强奸,或在晚上越垣而人,摸索强奸。金陵女子文理学院难民收容所收容了9000妇孺,几天中,约有一半妇女被日军强奸。躲在上海路美国小学内的李秀英,为抗拒兽行,同一个日本兵搏斗,被另外几个日本兵用刺刀刺得遍体是伤,后经鼓楼医院抢救,医治7个月,才恢复健康。
日军为发泄兽欲,连幼女、老妇、孕妇也不放过。有一个年仅9岁的女孩与其75岁的老祖母同遭奸污。一个孕妇因即将分娩留居家中,被数名日军轮奸,后又被剖腹,取出胎儿玩耍。许多妇女被奸污后惨遭杀害。裸体女尸随处可见。战后,远东国际军事法庭认定:“在古领后的一个月中,在南京市内发生了2万起左右的强奸事件”。德国驻华大使馆当时发给德国外交部的一份秘密电报中说:犯罪的不是这个日本人,或者那个日本人,而是整个的日本皇军……它是一副正在开动的野兽机器。
全城所有商店、住宅都被日军劫掠一空。日本兵不仅抢劫钱财、首饰、古董、字画,还强行“征发”粮食、牲畜、被褥、衣服等。一位美国侨民在当时写的一封信中写道:“大多数店铺先由日本兵争先恐后地打开大门,略事偷窃,于是在长官的监视指导之下,有计划地用卡车搬运一切,再付之一炬。”中华路、建康路、白下路、朱雀路、太平路、中山东路、下关等繁盛之区,烈焰烛天,昼夜不熄,半城化为灰烬。古建筑夫子庙、新建筑苏联大使馆也被日军纵火焚毁。全市80%的工厂遭到劫掠和毁坏。
战争爆发前,南京有人口101万。南京失陷前夕,全市有人口50余万。经过日军大屠杀,只剩下17万多人。全市颓垣残壁,满目荒凉,连郊区也庐舍为墟,闻无人迹。
日军的残暴行为,激起中国人民的满腔怒火。“不愿做亡国奴!”“打倒日本帝国主义!”成为工农商学兵的共同心声。12月17日,汽车司机梁志成在家中被日军抓去。一名日军军官命令他将一辆满载机枪子弹的卡车开往下关。他知道,这些子弹是用来屠杀中国同胞的,拒不开车。日军军官用枪逼迫他开车时,他猛地一拳打倒这个军官,然后扑到他身上,用双手狠狠地扼住他的喉咙。车上的日军发现了,跳下车用刀乱砍梁志成,那个军官狼狈地爬起来,向梁开了一枪。昏倒在血泊中的梁志成,苏醒后爬回家中,第二天,终因伤重去世。在南郊板桥附近,一个中国妇女为了报仇雪恨,身捆炸药猛撞一列正在行驶的列车,炸死几百名日军。梁志成、李秀英等和这位无名女英雄是中国人的骄傲。
1947年3月,日本战犯谷寿夫(原第六师团师团长)被南京审判战犯军事法庭判处死刑,4月26日执行枪决。1948年11月,日本战犯松井石根等被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判处绞刑,12月22日执行。南京大屠杀的罪魁祸首受到应有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