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11月28日，天还没亮，茅山南面的塘马村发生了一场震惊江南的浴血苦战，日伪军4000余人分四路包围了新四军十六旅旅部和苏皖区党委机关。
在这场战役中，马金牛和他的“小鬼班”表现英勇，掩护上级机关顺利突围，名扬江南战场。
这是一支怎样的队伍呢？
放牛娃组成“小鬼班”
1938年初夏，新四军东进茅山建立抗日根据地时路过丹阳，在这里遇到了放牛娃马金牛。马金牛出生在一户贫农家里，8岁就开始替地主放牛补贴家用。
马金牛聪明又勇敢，是放牛娃们的头头，大家都叫他“牛司令”。眼见着日本鬼子在家乡烧杀抢掠，马金牛萌生了参军杀鬼子的念头。
于是，他找到新四军民运工作队，要求参加新四军。当时的马金牛只有14岁，接待他的是茅山独立团二连指导员朱之生。
“你个头还没有枪高，怎么打鬼子？过两年再来吧！”朱之生见马金牛又矮又小，一口回绝了。见状，马金牛只能撒了个谎：“我已经18岁了，个子矮是生活折磨的嘛，你们不收我，我也不回去。”
面对马金牛的苦苦纠缠，朱之生心软了，答应他参加，不过有个条件：回去动员几个小伙子一起来。
朱之生没想到这个条件对马金牛来说简单得很。他回去后在放牛娃中动员了8人，还有3个20岁上下的青年。
朱之生把青年编到了连队，剩下的放牛娃组成了一个“小鬼班”。“小鬼班”在他的带领下，犹如一群小老虎，作战非常勇敢。
死守戴家桥
1941年11月28日，炮声隆隆，日伪军包围了塘马村。由于是苏皖区党委首脑机关驻地，这里驻扎了很多机关工作人员。
在撤退的路上，戴家桥成为堵住敌人前进的重要关口，这里一旦失守，千余名机关工作人员就无法撤离。这一艰巨的任务被“小鬼班”争取到了，此时的“小鬼班”已发展到18名战士，由马金牛带领。
塘马战斗主战场——王家庄战斗发生地（资料图片）
在十六旅四十七团政委王直的亲自指挥下，“小鬼班”死守在戴家桥。一股敌人冲了上来，马金牛传令告诉战士们：“沉住气，等敌人靠近点，再靠近点。”
当敌人接近前沿阵地20余米时，马金牛一声高喊：“打！”战士们先是扔去一排手榴弹，接着步枪齐射，消灭了最前方的敌人。剩下的敌人落荒而逃，马金牛又领小战士冲出战壕，继续扫射。
就这样，“小鬼班”一次又一次地打退了敌人的疯狂进攻。他们坚守戴家桥阵地，拼死血战5个小时，打垮了十多倍于己的日伪军的进攻，掩护上级机关顺利突围。
战斗结束后，“小鬼班”和马金牛名扬江南战场，他们的英勇事迹上了《火线报》，新四军战士还编了一首歌谣赞颂马金牛：“小英雄，马金牛，带领小鬼班，死守戴家桥，狠揍鬼子威名传！”
西征到江宁
1942 年4 月，为了加强江宁县地方武装力量，朱之生调任江宁县军事科长兼警卫连连长。首长问朱之生有什么要求，他第一句话就是要带马金牛和他的“小鬼班”一同去。
就这样，马金牛带着“小鬼班”西征到了江宁，加入了江宁县警卫连。
随后的半年里，朱之生和“小鬼班”一起在江宁建立情报网，组建民兵游击小组，在各乡都打下了群众基础。在新四军主力部队扭转“横山事变”、“皖南事变”带给江宁人民的困难局面，恢复和发展江宁抗日斗争形势中，马金牛和“小鬼班”功不可没。
1943 年8月，江宁县警卫连部分战士和县委机关人员在方山附近的武家庄宿营。拂晓时分，秣陵凤凰山据点的日伪军前来“扫荡”，包围了宿营地。
当发现情况时，已有一小股伪军摸到村上了。马金牛带着“小鬼班”冲向敌人，掩护机关人员撤退，敌军猝不及防，被赶出村外。
“小鬼班”的12位战士冲到村西头，跃进一片田地里，追击逃敌。这时候，20多个埋伏着的日军从山坡上冲下来，集中火力扫向“小鬼班”。激战中，一颗子弹打中了马金牛的腹部，他忍痛继续作战，指挥战友阻击敌人，为机关人员撤离争取宝贵时间。
方山烈士公墓（摄于2017年）
随后，马金牛又被击中头部，壮烈牺牲。战斗结束后，马金牛被葬于方山南坡，朱之生亲自在墓碑上镌刻“民族英雄马金牛之墓”9 个大字，以纪念这位19 岁就牺牲的抗日英雄。
1977年3月，江宁县革命委员会为纪念在方山作战牺牲的马金牛，特地修建了方山烈士公墓，与他一起长眠于此的还有另外一位为掩护战友突围而牺牲的烈士郑德胜。
方山烈士公墓革命烈士纪念碑（摄于2017年）
1996 年，中共江宁县方山乡委员会、江宁县方山乡人民政府、江宁县方山乡关工委在方山烈士公墓的四周修建了围墙，烈士公墓由东边的“方山烈士公墓”牌坊门口进入，正中立碑，碑上刻有“革命烈士纪念碑”，背面刻有碑文；碑的南边是“马金牛烈士之墓”，碑的北边是“郑德胜烈士之墓”。
参考资料： 《南京红色印迹》
《抗日小英雄马金牛》
声润文都 共读南京——《南京解放史》有声诵读开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