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1949“去”还是“留”?

发布时间:2021-04-10 00:05 来源:红色在线编辑部

  1949年元旦,新年伊始,万象更新,时序的轮替,仿佛预示着进步与腐朽的更迭。

  当淮海战场上的战火渐息,国民党统治集团的失败无可避免。

  面对政治、军事、经济的总崩溃,日暮途穷的蒋介石发布《新年文告》,宣称“个人进退出处,无所萦怀,而一切唯国民之公意是从”,暗示自己将下野。

  但这不过是蒋介石企图用来拖延时局的幌子,他早早地预谋了退路,下令南京政府机关和各大城市的工厂、学校、机关南迁。

  1949年1月12日,国民政府行政院下达“国立院校应变计划”:受战事威胁的国立院校,应分别拟具应变计划,选定校址,呈准教育部后迁校。

  作为当时的最高学府,国立中央大学自然而然地成了搬迁的重点对象。中共南京市委学委领导组织学生应变护校,迎接解放。

  国立中央大学内,一场去与留的博弈就此展开。

  护校反搬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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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立中央大学大礼堂

  1949年1月中旬,中大代校长周鸿经派人分赴福建、广州、台湾,勘察新校址,并将校内图书、仪器装箱准备搬迁。

  学校党组织立即发动群众抵制,做木箱的工人磨起了洋工,把木箱钉得松松垮垮,致使装运一再返工,拖延了搬运时间。

  中国科学院院士王德滋正是护校反搬迁运动的亲历者,当年他是中国共产党地下组织的一员。多年后,王德滋回忆:“很多仪器已经装箱了,教授们坐在箱子上,不准抬走。”

  1月21日,国立中央大学召开校务会议,学校搬迁问题被正式摆上台面进行商讨。周鸿经抛出迁校厦门的提案,当即遭到进步教授的反对。

  教授会主席郑集说:“学校经不起搬迁折腾,一迁已甚,何堪以再,西迁是因为日寇入侵,不得已而为;而此次国内战争,根本没有搬迁之必要。”

  由于遭到绝大多数与会者反对,迁校厦门的方案被当场否决。

  会后,迁校与反迁校的斗争仍在继续,校长周鸿经等人四方奔走游说,企图威胁、利诱教授南迁。

  被誉为“国统区一面不倒红旗”的梁希教授振臂疾呼:“去台湾是绝路,不要上当,大家留下来护校。”

  一席话,更加坚定了中央大学师生护校反搬迁的决心,抗议迁校的大标语从文昌桥一直贴到四牌楼校本部。

  如期开学

  中央大学南迁不成,周鸿经无计可施,更无意组织“应变”。1月27日凌晨,周鸿经与训导长、总务长弃职而去。

  中共地下党总支立即抓住时机,提出“反对教育部派校长,要求教授治校”的口号。数日之内,相继成立学生、职员、工友三个应变会,其中学生应变会主席团多数为中共党员和进步青年的地下组织“新民主主义青年社”成员。

  此时正值寒假,留校师生800余人奔向国民党政府教育部请愿,领回来一卡车金圆券(3000万元)的应变费。师生员工用应变费买粮购物,组织警卫队站岗放哨,保护学校。

  1月30日,中大教授会决定成立“中大校务维持委员会”,选举梁希教授为主任委员,潘菽教授为副主任委员,胡小石教授等为委员,行使中大行政领导权。

  师生联合起来多次向代总统李宗仁请愿,迫使李宗仁致电已迁广州的教育部代部长陈雪屏,指令他解决学校的几个问题。

  2月7日,国立中央大学如期开学。

  “如果没那次护校斗争,也许就没有今天的南京大学。”王德滋说。

【责任编辑:曹蔚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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