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多少钱?”
“六万万!”
“是美金?”
“不,是六万万人民的心!”
这是电影《年轻的鹰》中的中美飞行员的一段对话,故事的原型则是中国空军飞行员韩德彩与美国“双料王牌”飞行员费席尔。
1953年4月7日,韩德彩与费席尔在抗美援朝的战场上“狭路相逢”,飞行不到三年的“新手”对上飞行超过十年的“老将”。
结局却有些出乎意料,费席尔在韩德彩的步步紧逼下跳伞求生,最终被我军生俘。
韩德彩
“放牛娃”成苏联教官手下飞行员
1933年,韩德彩出生在皖北的一个农民家庭,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小小年纪他就开始帮着大人放牛、犁田、插秧。
1948年底,淮海战役,解放军的炮声响彻淮河上空,离韩德彩家不足20里的十八桥渡口,国民党军队疯狂逃窜。不久后,解放军驻扎在附近的村子里,看着他们的英姿,韩德彩不由起了当兵的念头。
次年春,韩彩德毅然报名参军,成为皖北军区直属营侦通连的一名通信员。
1950年7月的一个晚上,韩德彩被叫到了连部。“根据上级指示,要调些同志到空军学习驾驶飞机,我们觉得你比较合适,研究决定推荐你去。”
从连长口中得知自己要当飞机员,韩德彩心里迟疑了:航空理论那么高深,自己文化水平不够,能行吗?他在床上辗转反侧许久都睡不着觉。
咬紧牙关拼命学,韩德彩顺利通过理论考试与60小时的飞行训练任务,分配到沈阳东塔机场空15师当飞行员。3天后,部队赶往公主岭机场,迎接他们的是米格-15战斗机,它的炮击爆炸面达一平方米,击中敌机任何部位都能让它有去无回。
韩德彩虽然文化程度不高,但为人聪慧,学习刻苦,深受苏联教官的赏识。在他手下,韩德彩的技术水平得到迅速提升,单飞、双机起飞、编队飞行,样样都表现得十分出色。
起飞前检查飞机
战鹰上的四颗红五星
1952年1月12日,韩德彩所在团飞赴安东大孤山机场,进行战斗课目训练,并顺利完成战区飞行。2月,中朝联合空军司令员刘震亲临大孤山检查训练成果。48架米格-15飞机编队通过机场塔台,韩德彩作为一大队的僚机飞行员,一起接受了刘司令的检阅。
当晚,团首长转达了司令员的话:“同志们飞得不错,可以参加作战啦!”韩德彩和战友们一齐地鼓起掌来:“这一天终于盼到了!”
3月24日,天还未完全亮,韩德彩和战友们就来到机场等候。在副团长杨贺荣的指挥下,8架战斗机升空出航,韩德彩和张牛科最后一对起飞。
韩德彩(左)和长机张牛科研究战术
飞至清川江上空时,刘震司令员发来的通告:“敌机在你们右前方50公里,是F-80飞机。”
飞机下降到3000米高度,在清川江口盘旋搜索,很快发现敌机的踪迹。
“攻击!”副大队长李春贵下达命令后,率先冲向敌机。韩德彩作为僚机,肩负掩护的任务。就在这时,他发现机组攻击的是前面4架敌机,而后方还有4架敌机正欲抬起机头攻击我方长机。
第一次遇到这种紧急情况的韩德彩顾不上报告,急忙右转60度,对准敌机,三炮齐发,吓得敌机立即右转脱离逃跑。
此时,韩德彩已看不到长机的影子,一边无线电里声音嘈杂难以及时取得联系,一边视野里又新出现四架敌机。他决心抢占先机,以一机之力对敌四机。
动作快,进攻猛,韩德彩凭借着一股冲劲,第一次作战就击落两架敌机,从此得名“年轻的鹰”。
此后,韩德彩又陆续击落2架敌机,4颗红五星在他驾驶的1154号战鹰上异常醒目,这是作为飞行员的“荣誉勋章”。
空中对阵王牌飞行员
抗美援朝空战后期,敌人变得更为狡猾起来,不敢正面迎战,专打我方刚起飞或着陆的飞机,搞得韩德彩和队友们都压了一肚子火。
1953年4月7日下午4时, 12架飞机起飞,由辑安进入朝鲜,沿鸭绿江东侧寻找战机。一、二中队率先与敌交战,指挥所命令韩德彩所在编队返航。
编队快到机场上空,指挥所传来掩护着陆的命令,“有敌情?”韩德彩的精神头又来了。其余队员前去支援,只余韩德彩和张牛科继续在陆地带上空飞行。
就在韩德彩发现飞机的油量警告灯亮起,汇报后准备回城之时,情况生变,无线电里响起地面塔台指挥员的喊声:“快拉起来,快拉起来!敌人向你开炮啦!”
原来在他的下后方,美国“双料王牌”飞行员费席尔正追击一架苏联友军的战斗机。看到张牛科的飞机后,他便放弃了苏联飞机,直冲张牛科而去。
一股白烟冒出,长机中弹了!
眼见费席尔仍紧咬不放,韩德彩猛拉机头,追上敌机。敌人见状转向逃跑,但不管他怎么逃,韩德彩都紧跟其后,几个回合下来,瞄准具牢牢锁住敌机……
浓烟火光中,费席尔跳伞而逃,后被俘获。直到第二天韩德彩才知道他是击落过我方十架飞机的王牌飞行员。
1953年在朝鲜授勋留影
抗美援朝战争中,韩德彩共击落敌机5架,获朝鲜民主主义人民共和国军功章1枚、二级战士荣誉勋章1枚、一级国旗勋章1枚、二级独立自由勋章1枚。1983年5月,他被任命为南京军区空军副司令,继续为我国空军事业做出贡献。
参考资料:《我走过的路》
《飞歼空中敌:寻访空军飞行员战斗英雄》